【帝后短篇】不若不识
避雷警告:帝后向、私设如山，轻微ooc，小学生文笔，不喜慎入！！！没有下文，没有下文，没有下文！！！
曹丹姝看着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饰，晃了晃神，然后便看见本已被她亲手送走的缳儿抱着衣服向她走来。
“姑娘，您醒了便好，我们该更衣了。”
“更衣？去哪？”曹丹姝愣了愣，她现在不清楚她是否在梦中，这房间的模样实在是熟悉中又透着陌生，这让曹丹姝一时间分不清在哪。
“您不是要出府去游玩吗？您昨日说的。”缳儿疑惑了片刻，然后轻笑道，“难不成姑娘睡昏了头？那我们可还出府？”
“去，自然是要去的。”曹丹姝温和地笑了笑，她现在不明情况，不宜妄动。
缳儿只觉得姑娘今天有些异常，笑容与往日的明媚爽朗不同，这笑容大方得体却不达眼底，缳儿也没有多想，便上前为曹丹姝穿衣。
丹姝看着镜子中自己年轻的面容，内心惊诧之情无法言喻，她这是在梦中？丹姝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在疼痛袭来之时发现这眼前景色没有丝毫改变，尽管丹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也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踏出房间，丹姝才发现这是曹府，这是她的家啊，走着走着，丹姝突然有些鼻酸，她好像很多很多年已经没有看到过家里的景象了。
丹姝不清楚她记忆中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其他，若说是梦，那样未免过于真实，但若不是梦，可这一切又无法解释。思来想去，丹姝决定先观察一阵子，或许这只是个梦，梦醒之后，她还是那个垂垂老矣的太皇太后。亦或者，她的记忆只是个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丹姝才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个时候，郭皇后被废，大臣正在举荐皇后人选，而她也是才与那修仙夫君合离不久。
与脑海中的记忆不同，丹姝此次对于这选后之事内心宁静无比。丹姝回家之后便隐晦地向父亲提起不愿入宫，父亲也没多问，便也默许了她的选择。
卧房，丹姝执笔，下意识地写出了她最熟悉的飞白书，当看到纸上熟悉的字体时，丹姝手一顿，放下了手中的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只留下几个字，最后一个字，尚未写几笔，徒留一团墨渍结尾，看得出书写者最后是用了多大的笔力才能让纸上留下墨渍。
丹姝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思绪，让缳儿换下了笔墨，在飞白之后，丹姝找了许久找回了自己除飞白之外的常用字体。
……
宫内，赵祯看着众大臣的上书，在这众多名单之中，却并未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名字，赵祯疑惑不解。
次日，皇宫内，赵祯找来了韩琦，问道，“你可曾举荐皇后人选？”
“臣举荐了，曹家姑娘。”韩琦小心翼翼地看向赵祯，“这曹家姑娘无论从品行德行亦或者是家世出身都无可挑剔。”
“哦？”赵祯勾了勾嘴角，他就说，以丹姝的才能品性，怎么可能没人举荐，但是，“为何众大臣却大都并未提过此人？”
“这……”韩琦顿了顿，“臣从坊间听闻，这曹家姑娘似乎不愿入宫。官家息怒，想来这曹氏或是觉得自己……自己……”韩琦拖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赵祯摆了摆手示意韩琦不用多说，倒是自己陷入了沉思，不愿入宫？也是，记忆里是他一直排斥这位大臣为国选的皇后，倒是并没有想过对方是否愿意。
轻叹一声，赵祯将目光放在远处，若她不愿，若她不愿……若她不愿入宫，那他可还有机会见见她？这四方孤城，除了她，又有何人能当这皇后之位？
……
因为大臣举荐的人选一直没有统一，这立后之事便也被赵祯暂时搁置了下来。寻常时，便是在禾儿那看看奏折，吃些禾儿做的点心。但是赵祯能明显感受到他与禾儿之间也是慢慢有了距离。
长叹一声，赵祯的内心有些怅然若失，这后宫之中，没了那位十全十美的皇后，他烦闷之时竞找不到了可以说说话的人。
禾儿温柔可人，但是前朝大事她却并不清楚，赵祯也不愿意与禾儿讲，他不忍心看到禾儿自责无法为他分忧的样子，所以他一向是不将前朝事带到后宫，除了在……坤宁宫。
与禾儿告别之后，赵祯去到了坤宁宫，这冷冷清清没有人烟的坤宁宫让赵祯心里一痛，再也没有人会在柔仪殿前带着柔和的笑等着他，没有人会为他贴心地准备好手炉、早餐，也没有人能与他一起谈论前朝事，也没有了墨曜，没有了鹿肉脯，更没有人会用规矩和大道理来劝他，也没有人会冷冷淡淡地赶他走……这闲置的坤宁宫，压得赵祯有些喘不过气来。
“官家？”茂则在赵祯身后，他看着失神的官家，以为对方是在怀念郭皇后，而且神情伤痛，不由得有些担忧。
“没事。”赵祯摆了摆手，失魂落魄地走入了柔仪殿。
这中宫，虽然已经没有了主人，但是宫人每日也都还在清扫着，也配有基本的清扫宫女和黄门。
赵祯走入柔仪殿，“茂则，今日朕在这歇息吧。”
“是，官家，臣这就去安排。”茂则应声退下去安排一些必要的东西。
赵祯躺在主卧之上，身形蜷缩，这熟悉的宫殿中，无论赵祯怎么找他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丝与她有关系的地方。
赵祯躺在床上，内心挣扎无比，情感上他想让丹姝进宫，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强迫她。他身为君父，怎么能强迫子民，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
次日，赵祯孤身留宿坤宁宫的消息传遍了前朝后宫，众人都以为赵祯是在怀念郭皇后，大臣又开始上书谏言立后，赵祯看着这些与废书无异的箚子，内心烦躁，他不想勉强她，可是他又觉得这孤城是真的清冷难熬。
赵祯再次将立后之事压了下来，然后找着由头出宫想要透透气，其实他也是抱着那么一丝丝能遇到她的希冀。赵祯凭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寻找着茂则与他说过的她喜欢的地方。
看他这个丈夫多没用，身边人都比自己更加知晓自己妻子的喜好，不，她不是他的妻了……
羊肉酥饼……赵祯看到这家店铺的时候下意识进去了，他记得她喜欢吃这个，但是他却不记得从哪听到的了。
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什么，在进店之时赵祯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内向外走出，看得出这是已经用完餐的客人。这人便是一袭男装的丹姝，赵祯眼底有过一丝惊艳，他似乎从未见过男装的她，只是会从他人口中听过她入宫前以男子身份在书院求学……
他认识到的她好像都是别人口中的她，未曾真正亲自去了解过她……
缳儿见进门处一位公子怔怔地看着自家姑娘，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想要提醒一下丹姝，却看到丹姝也是怔怔地看着门口那人。
丹姝看着赵祯，微愣，官家？他怎么在这里？不过片刻，丹姝便反应了过来，她微微行了一个平辈礼，现在的她并不认识官家，在和陌生人对视时行平辈礼是得体又不失分寸的做法。
匆匆一礼后，丹姝垂眸便走，缳儿赶紧跟上。赵祯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离开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兄台留步。”
茂则看着失态的赵祯，垂眸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被喊住的丹姝有些忐忑也有些不解，官家应该不认识她才对，而且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会引得官家出声留人？
丹姝回过头来，挂起一抹疏离但不失礼貌的笑容，“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兄台能共饮一杯否？”赵祯也整理了情绪，温和地笑道，还好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丹姝的疏离，所以尽管丹姝表现得生人勿近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拒绝的话在丹姝喉咙处酝酿了许久也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答应道，“兄台请。”
若是贸然拒绝不仅显得于理不合，倘若她身份暴露，也容易让官家对曹家心怀不满，所以思量之后丹姝也还是答应了。她虽不解现在的官家心思，但是却也相信官家的为人。
酒楼一靠窗包间，两人就这样默契地喝着酒，虽然没人说话，但是却有种意外的和谐，茂则与缳儿都对这奇异的状态有些不解但是两人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在下见到曹兄仿佛像是见到一个故人，便有些唐突，希望曹兄不要见怪。”赵祯举杯歉然道。
丹姝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惊疑，官家的语气，话语，还有称呼和用词，都让丹姝有些忐忑，官家难道认得她？不然怎会知道她姓氏还有唐突一词……
“兄台怎么在下姓曹？”丹姝的惊讶也是作不了假的，至于什么像一个故人，丹姝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替身而已，她也不是没有当过，不是吗？
“呃……”赵祯一时语塞，“在下失言。”
丹姝凝眉，脑中划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丹姝举杯笑道，“无碍，在下还以为兄台识得在下，哈哈，这酒楼的名酿墨曜可是好酒，在下敬兄台一杯。”
“曹兄，这可不是墨曜，这味道与墨曜并不……”赵祯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了，后面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丹姝在听到赵祯这话时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曹缳，你先下去，我与这兄台说几句话。”曹缳便是缳儿在外的化名。
“是。”缳儿应声退下。
“茂则也出去吧。”赵祯沉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是。”
……
丹姝举杯，试探道，“官家？”
赵祯苦笑一声，“丹姝……我以为这只是我的梦。”
丹姝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些事太过惊世骇俗，若非她亲身经历，她也是不敢相信的。丹姝饮下杯中的酒，敛去眼中的情绪，“官家唤住草民有何吩咐？”
“你……为何不愿入宫……”赵祯垂眸，不敢去看丹姝的眼神。
“官家，草民从来都不是金丝雀。”丹姝起身行礼，“若无他事，草民这便告退了。”
“等等……”赵祯起身拉住了离去的丹姝，“你能不能，进宫……陪我。”最后的两个字赵祯说得很轻很轻，若非丹姝耳力好便也是听不到的。
丹姝停下脚步，有片刻动摇，但是片刻又坚定了自己的心，丹姝抽回自己的手，向赵祯行礼 “草民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官家、为大宋效力，至于官家所言，恕草民不能从命。”
赵祯整个人退后了两步，神情落寞，“丹姝，我……”
丹姝没有抬头，“官家有苗娘子，有俞娘子，还有张……皇后，没有了草民，草民相信官家会比以前开心，草民告退。”
说完，丹姝逃跑一般离开了，赵祯看着丹姝落荒而逃的背影，瘫坐回了椅子上，这个一国之君，神情恍惚，捂着脸痛苦地坐在原地。
丹姝，如果你我注定要错过，那么为何又要让我回来，让我回到能改变一切的时候？
曹家，丹姝望着皇宫的方向，曾经我满心欢喜，收起羽翼，为你踏入孤城，囚困了自己一生。但是啊……官家，现在的我，没有那个勇气了啊……四方天地，终究还是要比四面高墙更适合我，也更吸引我。
